• Title: 特稿 金齡宮老有所歸 陳焯聯功垂僑社
  • Date: Wednesday, April 30, 1997
  • Synopsis: 時光流轉,陳焯聯老先生辭世,不覺又已三年,老先生對社區的貢獻,依然澤蔭後人,他一手開創的「金齡宮安老院」今日屹立雲城,正好是一個光輝的典範
  • Article Text:
  • Article Text: 時光流轉,陳焯聯老先生辭世,不覺又已三年,老先生對社區的貢獻,依然澤蔭後人,他一手開創的「金齡宮安老院」今日屹立雲城,正好是一個光輝的典範。 九十年的歲月,可能是一段既平澹而漫長的日子,在陳焯聯老先生而言,卻是一頁極不平凡,艱苦奮鬥的經歷。 一九零五年十一月廿日,在中國廣東香山縣庫充鄉,在一個食指浩繁、捉襟見肘的大家庭裏,陳焯聯就在這個時刻呱呱墮地。在穿不暖也吃不飽,在衛生環境亦非常差劣,在全身長滿了此起彼繼的惡毒天瘡的情況下,陳焯聯熬過了苦難的童年。由於家貧,透過繼祖母的口授,他在家中接受最基本的啟蒙教育,開始接觸《三字經》和《五字傳》;直至九歲,才正式入讀私塾,接受儒家人文思想的洗禮,《大學》、《中庸》隨口可誦。 當年陳焯聯的父親,早已遠涉重洋來加謀生。在一九二零年陳焯聯剛好十四歲,他父親不惜化費五百元繳納人頭稅,爭取他來加生活。當年的五百元,大抵是兩至三年工資的總和。橫渡白浪滔滔的太平洋,初抵溫哥華,那對當年的新移民來說,是一段絕不愉快的經歷,在所謂「檢疫」的措施底下,他在「豬仔屋」關押了十八天,情況根本與坐牢並沒有兩樣,方可以和父親團聚。 早期的移民生活,是屈辱、不平等、血和淚的見證,即使入學就讀,也受到不應有的歧視與排斥,更遑論在社會上抓一口飯吃。那時候的華裔,只能幹白人不願做的粗活,工時既漫長而艱苦,入息卑微;那時各行的專業,芸窗苦讀有成的華裔,亦只有望門興嘆。出身農民的華裔,胼手胝足,用濃得化不開的汗水,把丟荒的農地弄得花實遍野,打開黍穀盈疇的局面,反要承受針鋒相對苛例的限制,不可以直接發售農獎品。當年即使白手興家,積聚了財富,也不能從心所欲地置產,很多都是華裔的禁區。陳焯聯就在這麼一個狹隘、局促而艱辛的局面,左衝右突,經營果品批發、花店以及實業買賣,從而奠定了事業的基礎。 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後,華裔奮勇從軍,報國之誠感動了聯邦政府,隨之廢止種種苛例,實施各族裔一律平等權益,因而打開了卡在華裔脖子上的無形枷鎖,華裔至此全情投入加拿大的整體建設,榮辱與共。 事業有成的陳焯聯,並未忘卻對社會的回饋。早於七零年代初期,他已積極參與壯大僑社,捐助聖若瑟醫院;又於八零年代大力支持中華文化中心第二期發展商業樓,個人承擔一筆為數五十萬元的貸款;又捐資六千元成立獎學金,嘉惠文教,更興起籌建安老院的宏願。可惜,這位宅心仁厚的善長,卻不幸於一九八三年中風,半身不遂;不過,他的心願終成事實,金齡宮安老院終於在一九八五年落成,為八十多位長者帶來安享餘年的過渡。在一九九四年,高齡九十的陳焯聯與世長辭,人壽有時而盡,但他光輝的事跡,長留在同胞的心坎裏。 曾祥文 坐在輪椅上的陳焯聯喜見金齡宮落成啟用